2011年9月27日 星期二

入圍啦

誠如大家所見,在下的咖啡館入圍了本年度的《十博推薦部落格》

當初交上報名表格的時候,打算角逐的獎項是《最佳社會關懷部落格獎》,可是沒想到這個獎項的入圍名單還沒揭曉,我的朋友今天就傳來了簡訊,說我入圍了十博推薦。

能從幾百個部落格當中被選出來,成爲三十個《十博推薦部落格》的候選人之一,我只能夠說我感到十分榮幸。
畢竟這代表有幾個,甚至一群人,認同我的文字,還有我的想法。

我不是一個自命清高的人,也不是那種看淡名利的世外高人,既然入圍了,我當然想雀屏中選。
忘了從那一本書裏看過這樣一句話:“既然要參賽,就要抱著得獎的心態來參加!”
我想應該是九把刀的書裏頭才會有這樣囂張的文字,呵呵。

心理學大師漢斯·席萊說過:“就像我們渴求認可一樣,我們厭惡受到責怪。”
我喜歡文字,從小時候就喜歡閲讀、凃凃寫寫。
五年前開始寫部落格之後,我的文字有了屬於自己的地方。
如今我希望得到獎項,是因爲我希望得到認可。
希望我的文字能夠被大家所看見,能夠讓更多人知道我的想法爲何。
也許這會影響一些人的行動、甚至生活,誰知道?

所以,請各位幫幫忙,到這裡投在下一票,感激不盡。

2011年9月12日 星期一

才知道

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害怕离开原来的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
一直以来令自己不舒服的,原来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感觉。
当年独自在柬埔寨湄公河边吃着晚餐的感觉,我又再经历了一次。

2011年9月10日 星期六

看不見,聼不到

前幾天有一個六個月大的孩子入院,由於還沒找到適合的床位,我必須捧著病歷夾站在走道上詢問病歷。
問到孩子的成長情況的時候,我問媽媽:“寶寶現在拿小樣的物品是一把抓起來,還是用兩只手指撿起來?”
年僅十九嵗的媽媽說:“這個有點奇怪誒,寶寶好像都不能夠專注在我們給他的物品上。我們每次遞東西給他他都不看,更別説是伸手去拿了。”
在一旁的爸爸打著哈哈説道:“可能是孩子發展的比較慢點吧,哈哈!”

我聼了卻有一道冷汗順著我的背脊流了下去。
一般上孩子在六個月大的時候至少都能夠伸手抓東西,可是這個孩子不但不能,就連看東西似乎都有問題。
我稍稍作了一些檢查,發現孩子的眼神飄來飄去的,完全無法聚焦,而且就算是在他的眼前拍手什麽的,他的眼睛也眨都不眨。
一般上懷疑視力有問題的話,我們都得對聽力也作出檢查,結果檢查后發現孩子似乎也不能聽見。
不管是一串鑰匙晃動著造成的聲響,抑或是在耳邊的拍掌聲,都無法引起孩子的注意力。

我不敢對父母說些什麽,畢竟還沒經過正式的檢驗,不能夠一口斷定說孩子有視聽方面的問題,而且就算真的是有問題的話,我也不確定是由我還是我的上司來告訴父母這個坏消息。
我將病歷夾合起來之後,媽媽昂起頭來問我:“醫生,我的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我微笑道:“我現在還不能夠說些什麽,要等遲點我的上司來看過之後,再看情況怎樣。”
臉上的微笑和心裏的苦澀是完全的矛盾。

這個時候護士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床位,我看媽媽讓孩子躺在床上,一邊逗著他,一邊幫他換尿片。
而孩子一直看東看西的,對媽媽的逗弄完全沒有反應。

我知道,孩子也許根本就沒有看過自己的父母的樣子,也沒有聽見過自己父母的聲音。
但媽媽不知道。

2011年9月9日 星期五

悠閒


趁著休假,駕了車子到商場去洗,然後利用等著車子被洗白白的空檔,到書局去晃一圈。

拿了書,結了帳,發現時間還早,車子應該還沒洗好,便用緩慢的步調,一路晃到商場一樓的咖啡館去。

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點了杯Iced Latte,翹著腳看著書,偶爾擡頭看看窗外走過的行人車輛。

時間在我身邊一點一滴溜走,今天的我卻沒有想抓住它們的意願。

悠閒,在這個時候對我來說是奢侈品。
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

2011年9月8日 星期四

習慣

前幾天一個從普通病房換到新生兒病房的同事在大吐苦水,說還是喜歡在普通病房的日子,對新的環境著實不適應。
昨天輪到我換到新生兒病房去后,確確實實地明白他的感受。

當一切都從新再來的時候,那種改變會令人感到措手不及。
本來在普通病房已經開始對工作上手,突然閒回到了什麽都不懂的情況,又要回到從早上六點多工作到晚上十點或者甚至更遲的日子的時候,那種挫折感真的是不小。
再加上我們醫院將在九月中旬的時候開始實行輪班制,屆時整個新生兒病房有時會只剩下我一個人,也就是說如果我沒能在實行輪班制之前把該學會的東西學會的話,到時候我就會死得慘兮兮,慘不忍睹。

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希望日子能夠過得快一點,我學東西學得快一點,然後結束這一切。

2011年9月6日 星期二

機會

我的中學同學要去進修了。
他要去的學校來頭不小,是和世界頂尖的醫學院--John Hopkins Medical School聯辦醫學系的Perdana University。
是的,再過幾年,我又有一個朋友要跌入火坑了。

這是他一直以來在追求的夢想,如今他只差一步就要實現,我沒有勸阻的理由。

我知道他要去進修的時候,很是興奮。
他說,我比他還要興奮至少十倍。
我說,只有真正的朋友,會為你的成就開心,而不是嫉妒。

畢竟看著他憂鬱了那麽多年,一直都在做著一些他不喜歡的事情而鬱鬱寡歡,如今他總算能夠跳出這個無盡的漩渦,向他所嚮往的生活奔去,身為他12年的朋友,實在是很難不開心。

也許有人會說他幸運,這閒大學公開招生的時候他正好結束實習期,時間點安排得剛剛好,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寄出申請書。
可是他說過,申請入學的手續很不簡單,而且很困難。
對於一個還要花時間在工作上的人來説,這個過程更是艱辛。

我想與其說他幸運,不如說他對於成爲醫生這個夢想,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所以當機會一來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緊緊抓住。

死都不放手。

而我有很好的學習機會擺在我面前,我卻眼睜睜看著它溜走。

今天早上在做早上彙報的時候,老闆突然叫我的名字,說:“等下巡完房后你就到門診部去。”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門診是那些很有經驗的實習醫生才能夠去,聽到老闆這麽說的時候我自然是大喜過望,畢竟我才工作一個多月,就有機會到門診部去工作,代表我學習的機會更多。
可是這時有MO提醒老闆說:“可是你昨天已經要他給那個有糖尿病的孩子補習功課。”
老闆“噢”的一聲:“對阿,我都差點忘了,那你不用去了,換別人去吧!”

我整個人是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
那個糖尿病的孩子的問題是他的血糖一直沒有辦法控制,搞到最後演變成了糖尿病酮酸血症(diabetic ketoacidosis),幾天前入院治療。
因爲下個星期就是考UPSR的日子,當時老闆擔心如果讓孩子出院的話,萬一血糖又控制不住,孩子又再入院的話就連試都不用考了,便決定將他留院,讓他在醫院裏考試。

也算我當時多嘴,提起說我和病人一樣都是華小出來的,老闆立刻毫不猶豫地就指著我對孩子說:“你就在這裡考試,這個醫生會給你補習。”
這下好了,這份工作就死死的套在我身上。

結果爲了這個補習的差事,我沒有辦法到門診去。
老闆都這麽說了,我也沒有辦法反駁。

我要做的是醫生,不是補習老師啊!!!!

2011年9月5日 星期一

透明人

今天老闆巡房的時候,忽然閒一大群穿著白袍的人走了進來。
聲勢甚是驚人。
後來才發現,這一些都是剛到我們醫院的醫學生,在講師的帶領下先來熟悉環境。

那個講師向我們老闆介紹這群學生的時候,我一聼他的口音當下的反應就是:
這是緬甸人!
畢竟我是聼了五年緬甸腔英文的人哪!

看著這群學生的背影,心裏不禁有些感慨。
好幾個月前,我也像他們一樣,身上穿著白袍,心裏對醫生這份職業充滿憧憬,對救人充滿熱忱。
同時,也爲著自己在病房裏沒有任何地位,隨時被病人拒絕、被護士斥駡,被大家當作很礙眼的物體而感到無所適從。
曾經我很不喜歡以一個醫學生的身份在病房裏晃蕩,畢竟當大家都在那麽忙碌的工作的時候,你就算是站在那邊不動,也是很礙事。
我寧願醫生還是護士給我一些工作做,也不願意被當作是一個透明人。

以前在當醫學生的時候,最麻煩的事情莫過於找醫生幫忙簽我們的logbook。
有些醫生很好,只要請他幫忙他都會簽;也有些醫生很吝嗇,請他簽十個地方他只願意簽一兩個。
我們當中有些同學會自己簽名,然後就這樣交上去。
也許是我傻,我很不喜歡這種處理方式,總覺得這樣和作弊沒差。
所以總是忙著追在醫生的屁股後面跑。

我們最後一次稱自己為醫學生的日子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如今看著這些走在我們曾經走過的路上的學生們,感觸良多。

這一群醫學生離開后,有三個人留在我們的病房裏。
房巡到一半,躲在人群後面無所事事的我趨向這三個看起來很緊張的醫學生,隨便哈拉了兩句,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存在是被看到的。
因爲我知道被人家當作透明人的那種感覺、那種爲了要簽名而整天追著醫生跑的那種感覺。
我很不喜歡。

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再讓它重復發生。

2011年9月4日 星期日

時間的尾巴

最近看了好幾本自我管理的書,像是《二十幾嵗,這些事你一定要知道》、《每天只要三十分鐘》、《35前成功的12條黃金法則》和《下班后的黃金八小時》。

沒錯,我很渴望成功。

畢竟當你看到你的同儕都過得很不錯的時候,你不會想要落後他們太多。

這些書都一直在強調著時間管理的重要性,像是《每天只要三十分鐘》裏說的:只要每天少看兩個小時的電視節目,老天就會在每隔六年送你一年的時間。
《35前成功的12條黃金法則》也說:25-35嵗是人生最有創造性的階段,很多成功人士也都產生在這一階段。
《下班后的黃金八小時》強調的則是如何利用下班后的八個小時為自己增值,而不是浪費在許多無謂的事情上。

將書本關起來后,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平時的生活方式,發現自己總是允許時間在指縫閒溜走。
悄悄的,一點聲息都沒有。
然後驀然回首,發現時間所剩無幾的時候,自己仍一事無成。

自己應該加把勁,抓緊時間的尾巴。

努力讓自己成功。

2011年9月3日 星期六

誰是老大

昨天病房裏來了一個血友病病人,因爲右大腿疼痛而入院。

孩子大腿受了傷之後腿部裏邊淤血,醫生之前已經勸告他不要亂跑,盡量躺在床上休息,避免傷處繼續流血。
可是這個已經十一嵗的孩子完全不聼勸告,仍然東奔西跑,母親也不阻止,任由孩子胡鬧。
最後傷處不見好轉,因爲擔心淤血越來越多,會導致筋膜間隔區的壓力上升,最後導致筋膜間隔區綜合征(compartment syndrome)而有必須截肢的風險,醫生決定讓孩子住院。
一開始母親對住院還頗抗拒,畢竟還在開齋節期間,誰會想要住院?
但是在醫生的堅持下,最後孩子還是住了進來。
在病房裏母子倆人把自己當作老大,醫護人員只不過是他們的傭人而已,對醫生護士頤指氣使的態度令我甚是火大。

孩子的情況需要在抽一次血之後的一個小時后再抽另外一次,進行特別的化驗,所以醫生在抽完第一次血之後請他們回去病床休息,等一個小時后再幫孩子抽另外一次。
一個小時后母子二人便回到了抽血室外,可是當時抽血室裏有醫生正在為另外一個病人抽血,母子倆人必須在外等候。
母親在外頭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感不耐,打開了抽血室的門往裏面探頭探腦的。

我們為病人抽血前會請父母將孩子帶進抽血室,然後請他們在外面等候,方便我們工作。
畢竟有些父母會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被針這樣刺啊刺的,會干擾我們的工作。
現在這個母親這樣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打開抽血室的門,不僅是對我們醫護人員的一種不禮貌,甚至對病人和病人的父母也極爲不尊重。
我將母親請開后,便回到櫃檯工作。

接著她的寶貝兒子坐在輪椅上無聊得很,便搖著輪椅在已經很狹窄的病房走廊上晃來盪去,屢屢撞到別的病人家屬也不道歉。
更甚的是母親坐在一旁,只是口頭告誡孩子不要胡鬧,也不對被撞到的人道歉。
孩子玩輪椅玩膩了,便將輪椅推到櫃檯前,不斷的叩著櫃檯。
要知道櫃檯是木制的,像他這樣扣法不但會造成噪音,還會有些許的震動,對正在工作的人來説是一種干擾。

我站起身來,寒著臉說:“不要這樣敲櫃檯。走開。”

我知道我的態度不對,畢竟人家是病患,我們要有耐心來對待他們。
但是我實在是很討厭這種把自己當老大,自以爲是的病人和家屬。
要知道他們在病房裏所需要的一切都是由我們和護士來提供,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的話,他的孩子輕則截肢、重則喪命,爲什麽就不能對我們尊重一點?

我在工作的時候從來不敢得罪護士,因爲我知道她們比我們有經驗得多,而且如果沒有她們的話,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做。
在病房裏,我認爲她們是老大。

而老大是不能得罪的。

知道什麽時候應該保持謙卑,什麽時候能擺架子,那是一種智慧。
如果像我這樣沒有這種智慧的話,就時時刻刻裝傻,那也許還安全一些。

2011年9月1日 星期四

不停戰鬥

有一天放工之後,我在駕著車子,對她說:“從前我在打工的時候,從來沒有那種‘哎喲明天要去工作,想起來就好煩’的感覺,不像現在,每天早上去工作前都要天人交戰一番,才願意拖著屁股往醫院去。”

前幾天我oncall的時候,一直很擔心各個小病人、尤其是病況比較嚴重的病人的狀況,大約在淩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我還在病房裏四處亂晃,到每個小病人的床邊探頭探腦的,看看他們睡得舒不舒服、呼吸會不會急促、有沒有什麽問題等等。

來到一個小病人的床邊,我打開病歷夾寫下一些東西的時候,病人的媽媽説話了:“你要工作到什麽時候啊?”
想來是因爲她看我從早上就待在病房裏了,到那麽遲了還沒回家,好奇心驅使下便這麽問道。
我擡頭看了看她,說:“今天要比較久一點,到明天早上。”
媽媽瞪大眼睛看著我:“你們醫生好辛苦!”
我繼續手上的工作,聳肩道:“有什麽辦法?”
媽媽又問:“你從小就想當醫生嗎?”
我停下了正在寫字的手,心裏回答道:“可以算是嗎?可是像這樣的生活,是我要的嗎?”
我笑道:“就算不是也沒有辦法了。”
媽媽再接再厲:“那你本來想當什麽?”
我合上了病歷夾,看著媽媽,笑說:“現在都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就沒有理由再去想這些事情。再想下去不但於事無補,對自己也不過是一種折磨。倒不如好好的將這條路走下去,隨遇而安。”

昨天在翻閲雜誌的時候,看到了一篇探討本地醫學院過剩,對將來的醫生有什麽衝擊的文章。
作者說:“以前我們在當實習醫生的時候,人手嚴重短缺,導致我們oncall的時候往往一個人要照顧一兩個病房的病人,但這卻是我們學習的機會。現在實習醫生太多,一個人照顧三四個病人竟然還在那裏唉聲嘆氣,抱怨說工作量太多。”
他還說:“我們要我們的實習醫生過得輕鬆點,卻沒有辦法接受到足夠的訓練和累積足夠的經驗,還是要我們的實習醫生在這段期間過得辛苦點,卻在技術和知識上有充足的成長?這是我們所需要思考的問題。”

今天早上到朋友父親的輪胎店去檢查輪胎,朋友的父親問我工作如何,我說還蠻辛苦的。
他扛著一個輪胎笑著說:“沒關係,年輕人,拼一點!”

我想到之前的文章裏,maileng姨留的言:“作莫阿姨读了笑嘻嘻?XD磨钻石、磨铁棒。。”

以前曾經在一本書裏看過這樣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有哪一種評價極高的資格是可以簡單取得的呢?”

這些人說的,豈不是在說著同樣的事情嗎?
人,本來就該趁著年輕有本錢的時候,盡其所能的燃燒自己,像海綿一樣的拼命吸收所有所能及的知識,然後再消化、思考之後,變成屬於自己的智慧。

就像九把刀說的:“人生就是不停地在戰鬥。”
從每天一睜開眼睛開始,我們就在和自己戰鬥著究竟要不要起床,然後到醫院后就要和病人、疾病、上司,還有自己戰鬥。
而自己,則在戰鬥中受傷,跌倒之後,逐漸的成長。

願我能夠越戰越勇,在失敗中學習,向失敗叫囂。

botak

我們的病房裏有一個病人,胖胖的,頭上一根頭髮也沒有,笑的時候兩個小眼睛會眯成一條綫,像極了郝邵文小的時候。

他是一名血癌病人。
頭上光禿禿是因爲化療的關係。

他的哥哥也是一名血癌患者,但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說起這個病人的媽媽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的心臟很強。
畢竟大兒子患上血癌已經夠難過的了,然後大兒子去世之後,另一個兒子接過了棒子,也跟著患上了血癌。
可是每次看見她的時候,臉上都是挂著笑容,用極爲寵愛的眼神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

他的孩子很活潑,但是也許是被母親溺愛著的關係,説話的態度沒上沒下的,但是我們聼了也不放在心上,總是逗著他玩。
從他母親對待他的態度來看,我感覺到母親似乎很害怕孩子隨時會離開,所以很迫不及待的將她的愛盡其所能的都給他。
這麽一來,如果有一天孩子忽然毫無預警地走了,孩子至少是帶著快樂的童年離開,而母親也不會有遺憾。

我每次都會刻意捉弄他,摸他的光頭,叫他botak,然後他就會笑著罵我,叫我走開。
也許有人會覺得我很刻薄,爲什麽要這樣捉弄一個那麽可憐的小朋友。
可是我只想用對待一個普通小朋友的態度來對待他。
畢竟那麽多人對他特別好之後,有人願意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他的時候,也許他反而會覺得新奇。

過幾天,他就會離開病房。
而再過幾個月,我也會離開小兒科。
下一次再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麽時候?

希望會有再見的那一天,然後我能再摸他的光頭,叫他一聲botak。
然後看他眯著雙眼笑著揮開我的手,叫我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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