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

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夢:
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赤裸的腳沒有穿鞋子,踩在柏油路上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是一條很老的街,老得也許在我爺爺懂事之前,就已經屹立在那裏了。
四周黑漆漆的,沒有街燈。
幾傢店鋪三三兩兩的開著門做生意,可是都沒什麽客人。
經過了一家店,看見門口挂著銼冰的牌子,打算等下找你一起去吃。
我走上了一條五角基,踫到一個中年男子正起勁地向另一名男子介
紹一本書,甚至到路邊的攤子拿了那本書硬塞在後者的懷裏。
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在我面前發生,腳下不停,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眼前出現了一條岔路,似乎也可以帶我到我想去的地方,雖然我對自己想去哪裏,一點概念都沒有。
我沒有走過這條路,決定不冒這個險,選擇了比較遠,可是相對安全的舊路。
在黑壓壓的街道上,只有我一個人在街道上走。

我醒了之後,那夢,真實得令我覺得毛骨悚然。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柬埔寨行--我看著他那比我矮小的身軀,卻發現他有巨人的影子

今天一早就到醫藥中心去幫忙刷地板。偌大一個中心的地板居然要用一把小刷子來刷,難怪刷完之後Michie在一邊哀叫連連,說累道苦。
休息的時候Peter大概和我解釋了醫藥中心的構造:
它的屋頂部分裝上了玻璃以便進行採光,如此一來白天的時候即使不開燈也不會覺得暗。
另外醫藥中心的外圍有兩道溝,一道主要是用來防治昆蟲入侵,另外一道則是有降溫的作用。
建築物四面墻上都有不少通風口,這樣一來不管風向如何改變,室内的空氣都會流通。
Peter說醫藥中心的另一邊將建一個蓄水池,這樣一來天氣熱的
時候水會變成水蒸氣,然後順著風吹進室内,達到降溫的效果。
此外醫藥中心後頭也將建一個水池,用來做復健。
醫藥中心的另一邊有農地,种著各種蔬果,Peter說這裡也將蓋一些小房子,讓住院的病人家屬也有暫時落腳的地方。
他說這個地方的建設其實只算是開始,醫藥中心的成立標示著還有許多工作的開端。
Peter說過去兩年多來他都在忙著在金邊整頓那裏的急救工作,沒有什麽時間好好的專心在醫藥中心的建設上,如今有一隊來自日本的專業急救隊來接手他在金邊的工作,他才能來好好地打理這閒醫藥中心。

我在和他工作的時候曾經對他做事的方式感到很好奇。
我們在隔天就要舉行開幕儀式,但是中心内還是一片混亂。
病床亂擺,滿地的藥物,病床閒的簾子還沒挂上,手術器具散落滿地,根本都不像是明天就可以整理完畢的感覺。
可是Peter卻在這個時候選擇到外頭去洗地,洗救護車。一直到傍晚太陽下山了,中心裏還是一片混亂。
我當時心裏想說爲什麽他做事這麽不分輕重啊?
照理說應該先把裏面整理好,有時閒的話才去外面洗地洗救護車才對,畢竟人家明天來看的是裏面,外頭骯髒一點也沒關係。
可是隔天當我回到醫藥中心時,發現裏面已經被整理得井井有條。
病床已經被擺好,簾子被裝了上去,甚至連滿地的葯都已經分門別類地被擺在葯柜裏。
我當時的感覺是:“哇~~~~~~~!”
徹底的佩服。
仔細想了想之後,我想他應該是要趁在有陽光的時候將車子和外面的地板洗好,畢竟天黑之後就看不到東西了。天黑之後他就能進行室内的整理工作,這樣一來内外就能夠兼顧。
我這才發現,他的時間管理能力比我所能想象的還要好。

我打從一到這裡來就發現這裡有很多狗,便問說這些是不是都是野狗。
Peter說這些狗都是他養的,主要是避免有人上山去非法砍伐樹木。
他說山上有很多價值很高的硬木,有一些甚至硬得連電鋸鋸下去的時候都會有火花絣出來。
於是一些心懷不虧的人會上山去將這些樹木砍下,然後高價賣給家具厰。
他爲了阻止這種事繼續發生,便養了狗來作警備工作。

我說他做了很多事,不管是整頓急救工作也好,還是建設醫藥中心也罷,就連森林保護這樣的工作,都是在改變著這個國家。
他說其實有人很不喜歡他在做的事情,因爲他斷了別人的財路。
在柬埔寨醫療是一個很賺錢的事業,任何事情都能夠收錢。
他在斷了別人在醫療方面的財路的同時,又斷了別人從砍伐樹木所能得到的利潤。
人都不會喜歡改變,更何況當這個改變對某些人的利益造成損害時,引起的反彈勢必更大。
他說所以他在盡力做一些能夠讓好人靠向他這一邊的事,畢竟惡人有辦法很輕易地將好人拉攏到他們那邊去。
我說這一切都不是簡單的事。
他說這一切最需要的其實是時間。
他說他花了許多時間在策劃、籌備、進行這些工作,可是囘過頭來,看見這一切將對當地人帶來多大的影響的時候,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Peter通常話不多,但是一談到這些理念,他馬上可以變得滔滔不絕。

Peter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
他擁有數學博士學位,是一個工程師,在美國的時候當過海軍,參與搜查與拯救工作。他有急救員資格,也曾經在美國的醫學院受過訓練,能夠進行一些小手術。
我想,一個男人該會的東西,都能夠在他身上找到。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看著他那比我矮小的身軀,卻發現他有巨人的影子。

2010年8月4日 星期三

我這才發現,有一部分的心,早已不屬於我。


我這才發現,有一部分的心,早已不屬於我。

2010年8月3日 星期二

柬埔寨行--那兩個小時,我是白醒了

根據Michie的指示,我必須在早上八點的時候在guest house的大廳等他們派來的Lin來接我去搭巴士到他們位于Oyama的營地。
我坐在guesthouse前的餐廳吃著早餐,看著金邊市民開始著新的一天,
感覺極爲寫意。
七點五十分的時候,一輛救傷車大剌剌地停在guesthouse外,一
個穿著印著急救服務字樣的藍色T恤的年輕男子自車上走了下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Lin。
我將行裝丟進了車子,便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穿梭的時候,我第一次感到了文化震撼。
若說馬來西亞的交通狀況算糟糕的話,那這邊只能用“爛”來形容了。
車子和摩托車橫衝直撞,大家都在沒有秩序的情況下找到了自己的秩序,縱然看起來驚險萬分,大家卻都相安無事。
我本來想問爲什麽救護車少了一邊的望後鏡,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救護車是日本捐獻過來的,裏邊的設備齊全,甚至比馬來西亞許多的救護車還要完善。

在看著窗外的風景的時候,我發現這裡的人將摩托車的潛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除了將摩托車當計程車和嘟嘟車之外,還有人在摩托車身後
裝了一個長長的板子,置上了輪,就變成能夠載上十幾個人的交通工具。
妙的是這種交通工具只在城市外圍看得到,市區内並不能看見它們的蹤影。
可憐那摩托車,如此較小的身軀要坐那麽沉重的工作,拖拉著比自己重上幾十倍的重量,想必會短命好幾年。
我問了司機那叫什麽名字,他說是lemong。
可惜當時手邊沒有相機,網上也找不到這交通工具的
照片。(難道這玩意兒不叫lemong?)

救傷車在四號公路上跑了約兩個小時后,便轉入了一條小路。
四下望去都是一片青翠,完全沒有開發的跡象。
有如此多未被開發的綠地,本來應該是一家值得羡慕的事情,我卻想到我還在金邊的空中時,坐在我身後的一名女子對她的同伴用極爲不屑的語氣這麽説道
:“有這麽多地有什麽用?還不是那麽落後?”
人本來生而平等,我們都是通過同一個過程形成,出生,然後通過同
樣的程序老化,然後腐朽。
是什麽讓人分了等級,得以用高姿態來看待所謂比自己低級的人,用先進人的身份來鄙視落後人,然後對比自己進步的人搖頭擺尾?
倪匡說過人類有一種無可救藥的奴性,一方面駕馭著比自己弱的人,同
時又被自己強的人所駕馭。
我想,說得應該就是這種態度。

我一直以爲他們會把我載到巴士站去,可是當救傷車在一處荒山野嶺停下來時,我才發現,這兩個小時我是白醒了。
要知道我通常是一上車就睡到不省人事的啊!!
我知道經營這個地方的Peter是美國人,我一直都以爲他是洋人,見過他之後才知道他是一個亞洲人。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正在整理別人捐獻過來的醫療物資,看見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我手很髒,握手就不必了。”
冷冷的,沒有笑容。
一整個酷到爆。
Peter看起來像是那種嚴厲,不苟言笑的樣子,可是跟他一起工作之後,我覺得他是寧願將力氣用在工作上,而不是説話上。
看著他工作的樣子,我真的會覺得閑下來是一種罪過。

据這裡的行政人員Michie說,Peter買下了這個本來大家都認爲沒有任何價值的地方,從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搭起了水力發電處、太陽能板、拉起了網絡,並蓋了閒醫藥中心。
這裡大部分的設施都是由Peter出資搭建,就連醫藥中心,Peter雖然得以籌得一些捐款,但是還是得承擔大部分的費用。
建設中的志工宿舍
豬寮(現在是廢棄著的)
農地
太陽能板
居住的地方就隱藏在這片綠意之後

Michie本身也是這裡的全職工作人員。
她說她本來在日本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後來到當地的一家難民營幫忙了些許日子后,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麽。
可是當時她沒有任何的特殊技能,便隻身到英國去進修,然後到非洲去工作,協助當地居民。
後來她和另一個國際非政府組織來到了柬埔寨,認識了Peter,然後決定和他一起工作。
她說由於組織至今仍未有收入的關係,這兩年多來她都在靠著儲蓄生活。
我不能想象,是怎樣的一種心態,讓他們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他們手上的工作,幫助一群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認識的人。
也許是一種熱忱吧,一種爲了要幫助別人而願意付出自己,燃燒自己生命的熱忱,纔是一路將他們推到這裡來的動力。

醫藥中心的建築物剛剛建竣,可是裏面的器材都還沒安裝好,所以大家都在趕工,要趕在兩天后的開幕式前將所有的器具整理好。
我看著那些別人捐獻來的儀器,滿頭霧水。
那些儀器舊得可能在80年代後期就已經被淘汰了,現在卻被送到這裡來,準備復活,再次大展拳腳。
Michie說待醫藥中心落成后,將會為附近的居民提供基本的醫藥服務,而且也會對在四號公路所發生的交通意外作出反應。
据她說四號公路銜接金邊和西哈努克,是柬埔寨最繁忙的大道之一,車禍率自然是令人乍舌。
Oyama這個地方位于四號公路的中段部分,所以如果有車禍在這個地方發生的話,病人能夠被轉送到金邊或是西哈努克的醫院去,非常方便。
Peter他們就是希望藉由醫藥中心的成立,能夠對發生在四號公路上的車禍作出最快的反應,進而減低死亡率。

PS:
Peter的父親是華裔美國人,母親是日本人。他本身娶了一名日本太太,並育有一個五嵗的兒子。他不會說中文,可是會說一點點的日文和高棉語。
Michie是日本女生。
吃晚餐的時候我和他們共坐一張餐桌,似乎來到了一個日本人家庭。
耳邊聽到的都是“Itadakimasu!”“dozo!”等等的日文,霎時間有種時空混亂的感覺。
還蠻妙的。


蠅‭

詞/曲 許哲珮
導演 柯孟融

一個無聊悶熱的夜裡‭ 你闖進我的心裡
耳邊呢喃著細語‭ ‬訴說哪一段過去
一步一步我輕輕靠近‭ 你躲開我的眼睛
多麼渴望觸碰你‭ 空氣中火花四起

你飛‭ 我一路跟隨‭ 不曾離開我的視線‭
緊緊‭ 屏住呼吸就怕失去你
我飛‭ 卻怎麼也飛不遠‭ ‬只停在原地‭
眼睜睜‭‬看你‭ ‬離去

你在我身上留下烙印‭ 叫我怎麼能忘記
深深刺痛我心底‭ 或許這就是結局
可一個無聊悶熱的夜裡‭ ‬我又再次遇見你
或許這就是命運‭ 我們注定在一起

你飛‭ 我一路跟隨‭ 不曾離開我的視線‭
緊緊 屏住呼吸就快擁有你
我飛‭ 努力不讓你發現‭ ‬回來我身邊‭
‬最後‭你停在‭ ‬我指尖

一步一步我輕輕靠近‭ 你的身體冷冰冰
而我終於觸碰你‭ 可惜你沒有表情
這一切原來都只是幻境‭ 自導自演的悲劇
而你是一隻蒼蠅‭ 擾亂我黑夜夢醒

2010年8月2日 星期一

柬埔寨行--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不適合一個人旅行

我獨自在陌生的街道上游盪,
隨手翻著每家餐廳擺在路邊的菜單,卻一家都沒踏進去。
食物價格太高,一個人吃太貴。我放棄了在餐廳解決晚餐的念頭,逆著人流獨自漫無目的的穿梭在成群結隊的旅人當中。
晃啊晃的晃到了一個夜市,發現不只那裏賣的食物和馬來西亞不同,就連吃東西的方式也不同。
我隨便點了一個越南春卷和一串豬耳朵,豈料那小販小姐竟然將食物都盛在碟子裏,然後遞給了我。我硬著頭皮將食物接過,正尋思該到哪裏吃時,才發現身後的地上鋪著草席的用意。
那是供人買了食物坐下來吃的所在。吃完之後,我往湄公河的方向走去。
以前只在地理課本看到的這條河,如今大剌剌地躺在我眼前。
沒有激動,沒有震撼,我很平靜地看著這條孕育了這片土地數千年,或甚至更久的河流靜靜地從遠處流來,再往遠處流去。
我沿著河走,河邊林立的都是酒吧和餐廳,人聲鼎沸。
音樂聲、人聲、和車聲令氣氛熱絡不已。我走進一家超市,拿了一罐當地出產的啤酒。
70美分,好喝順喉,便宜死。
到夜市買了一只烤雞,三美元,打算就這樣解決晚餐。
提著啤酒和烤雞,回到了湄公河邊,放好東西準備開動。
抓著雞翼一撕卻撕不斷,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咬之下果然發現雞肉烤得又干又硬,難以下嚥。想丟掉又可惜了那三美元,只好硬著頭皮將整隻雞吞下去。
這個夜晚,只有難吃的烤雞,好喝的啤酒陪我在湄公河邊度過。
我以爲自己不怕寂寞,卻在這個時候發現到自己其實沒寂寞過。
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不適合一個人旅行。
ps:晚上在旅社裏面發現同一個dorm裏面的一個外國人似乎有水土不服的煩惱,而且隔天還要搭長途巴士到暹粒去。我想反正我將要去的地方是一個醫藥中心,應該不愁藥物才對,便將帶來的止吐葯和止瀉葯統統都給了那個人。後來到了醫藥中心才發現那裏沒有這些葯,幸好我腸胃夠強,不然就糟糕。

2010年7月16日 星期五

柬埔寨行--前记

我决定踏上这次旅程的时候,是半年前的事。
我忘了最初的悸动是什么,我只记得我当时想的是别人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做着改变别人生命的事情,而我能够做些什么?
于是我决定出走。
我爸知道我衣食住行都要自己付钱去做志工,然后连接机的人都没有的时候,他这么说:
“这样的事情都要做。”
但是我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奢望改变别人的生命,但我想帮助有需要的人。
常常有人说:"put yourself out of the comfort zone, and you will grow better."
我想看看,当我离开我所熟悉的环境,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做一些我从来没有做的事情,我能够有多少的成长。

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习惯搜集资料,做好功课才动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于是我看书,我上网看游记,我探听在柬埔寨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是那时离出发的日子还早,所以凡事慢慢来。
一点都不着急。
当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问题开始接踵而来。
首先是抵达时间。
我本来以为我到了金边就会直接到营地去,所以没有问题。
可是后来才知道我到达金边的时候是四点,而我还要搭巴士去西哈努克,途中在休息站下车,然后才有人来接我到位于内陆地区的营地去。
营地那边的人担心到时候会很迟,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他们要我在金边过一夜,隔天才出发。
于是我得在网上搜寻在金边最便宜的住宿。

接着是机场税。
我本来以为到了机场什么都不用付就能轻松走出去,后来发现还要交一笔机场税,数目未知,也许20美金,也许45美金。
这完全超出我的预算。

然后是从机场到市区的车费。
我不想被人砍,可是又不知道从机场到市区的公道价是多少,万一给人家砍岂不冤枉?
我想先在网上找人到机场接我,至少他可以先报个价,我再去问别人公不公道,可是传出去的电邮都犹如石沉大海。

接着是从金边到西哈努克的问题。
营地方面说他们会派人到金边去找我,然后带我上巴士,到营地去。
问题是他们没有告诉我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来,我该在哪里等,我该不该先买车票等等。
一切都似乎在混乱中。

就在我觉得很茫然很紧张的时候,《谁动了我的乳酪》这本书里有一句话这么说:“不要害怕改变,要跟着你的乳酪改变。”
于是我决定,不管怎样,我都要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到了那边再打算。

一直到今天,一切的问题总算都解决了。
很多人问我,你紧张吗?
我说我不紧张。
紧张是恐惧的衍生产品,而人类总会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慌。
但是当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知道前面的路会通到哪里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恐惧的必要。

愿这次的旅程是丰盛的。
愿我回来之后,能够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带回来更多的故事。

2010年7月12日 星期一

感动

有这样的一段影片,一直都能够深深地感动我。
不管重复看了几遍,那种震撼丝毫没有减少。
我想把它分享给你:



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
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
一切都是出於神;
祂藉著基督使我們與祂和好,
又將勸人與祂和好的職分賜給我們。
﹝ 哥林多後書 五章17 ~18 節﹞

2010年7月8日 星期四

章鱼保罗

当我看到“普天同庆”被顶入网的那霎那,我傻了。
守门员向球前进的方向扑去,无奈指尖仍是碰不到皮球半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皮球顽强的向龙门冲去,然后奋不顾身地撞在网上,落地。
那半秒钟的沉寂霎那间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打破,碎了一地。
场内两队球员兴奋和懊恼那强烈的对比,和场外没有两样。
西班牙球迷兴奋的欢呼呐喊,德国球迷只能祈祷德国赶快打起精神,利用仅存的二十分钟将比数扳回来。
毕竟前七十分钟那被西班牙盯得绑手绑脚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失望透顶。
在西班牙撤去前场球员,准备防御的时候,德国才有机会进行攻击。
可惜在对方犹如铜墙铁壁般的堡垒前,德国坦克能够做的真的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每个人的手心都捏着一把冷汗。
当大卫维拉被换下来,托雷斯上场的时候,我的整个背脊凉了一下。
西班牙领先一分也就算了,现在又换了一个精神饱满的顶级前锋上场,德国看来凶多吉少。
德国虽然着急,但是不莽撞。
不该射的球不射,该传的球也传了出去。
可惜天不佑德国,就像章鱼保罗遗弃了德国一样,一直到哨音响起,德国仍是未能攻破对方龙门。
嘛嘛档聚集的人群开始散去,德国球迷脚步沉重的程度和德国球员脸上的悲哀一样深。
德国球员还年轻,下届世界杯,他们一定会变得更强。

ps:枉费我一直等到两点半来看球,结果是这种成绩!!
ps2:我要吃了保罗!!!

2010年7月4日 星期日

梦想

戴上毕业帽,披上学士袍一直以来都是我妈的梦想。
因为家境的关系,身为长女的我妈在年轻的时候读完师训之后就得出来工作,供弟妹们上大学,牺牲了自己深造的机会。
在我念小学的时候,我妈有机会到工大去进修心理学学士学位,条件是她每个周末都得到新山去上课。
因为我和我妹这两个小屁孩的关系,她再次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事隔多年之后,机会再次登门造访。
在之前两次与机会擦肩而过之后,这一次,我妈死死地将这个机会抓住了。
在离开学校二十多年之后,她重新过着学生的日子。
她要念书,要做功课,要做研究,要赶报告,要考试,还要兼顾家庭还有事业。
对一个即将退休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妈一直以来都是很认真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梦想的时候。
所以她顺顺利利考完试,念完书,还提早毕业。

在毕业典礼当天,我妈穿着毕业袍,眉目间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但是很兴奋。
在典礼礼堂看见许多穿着一身宽大黑袍的人来来往往,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他们脸上虽然有很深的时间留下的痕迹,但当时却满面春风。
时光在他们脸上刻下的鸿沟,在此刻却显得加倍骄傲。我知道,他们和我妈一样,
都是成功实现梦想的一群人。

我妈在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的时候,透过大荧幕我看见她的淡定。
虽然她当时很担心自己头上的帽子会跌下来,但是我想她心里更多的是满足。
毕竟在兜兜转转了二十多年后,她终于踏上她朝思暮想的地方,接过了她的梦想与骄傲。

下台之后,我们一家拍下了不知隔了多少年之后的一张全家福。
不为什么,只为了纪念我们家里有人终于用自己的双腿走到了她本来以为她不会到达的地方,用她自己的双手,圆了自己的梦想。

blog 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