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1日 星期一

回憶

凌晨,没有声音。(风扇转动的声音除外。)
读不下书的我不想就這樣上床睡覺去(内心深處的罪惡感肯定會讓我發整晚的惡夢),只好來這裡寫些東西,打發一下時間。
這個月的我,很忙。
先是忙著中秋園游會的東西,然後就忙著啃書,努力地將自己和及格之間的距離拉近。
今年的中秋園游會聽説很成功(雖然我是負責人,但是我卻無法以外人的身份來看整個活動有多成功),第一個反應就是松了口氣,畢竟一個月來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這次活動能夠成功不是我的功勞,在我身後默默工作的全體工委才是促使整個活動成功的主要因素,沒有他們的話我什麽都不是。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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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常常會想起從前的事情。
想起小時候很黏老爸,每次看到老爸要去打球時都會吵著要跟著一起去,搞到老爸每次都必須悄悄的出門,將摩托車推到離家裏有一段距離后才敢發動引擎。

想起小時候媽媽總會帶我到附近的公共游泳池去游泳,有一次公共游泳池沒開,我就傻傻地站在門前握著鉄欄,盯著裏邊的游泳池看,直到管理員開門給我們進去爲止。

想起小時候和老媽去逛夜市,老媽給我買了只雞腿,我提著裝著雞腿的紙袋一路走回家,回到家裏時才發現手上只剩一只空紙袋,裏邊的雞腿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我甩著紙袋時不知不覺地甩到路上去了。
以上都是老媽告訴我的。

我記得的是我小時候常常都會和老爸一起去和他的朋友打羽毛球。那時老爸都是在學校的禮堂裏打球,我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和朋友過招,然後在休息時再帶我到舞臺上去打,那是我還沒上小學的事情吧!那時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但是在十幾年后當我開始和朋友一起去打球時,我才發現當年的我其實是一個很大的累贅。

我記得在我念幼兒園的時候,有一天我在去上厠所的途中經過了隔壁的企鵝班,看見了一個小子正用著挺流利的英文回答老師的問題(以小孩子的水準來説該算流利吧!),當即對這小子留上了心,沒想到後來我們居然進了同一所小學,還混得蠻近的說。
當年的幼兒園有一閒玩具室,裏邊統統都是玩具,但是我們能進去的機會不多,所以總是對這閒小房閒有著滿滿的期待。
還記得那是應該和班主任混得不錯,因爲我在念大班的時候是我三舅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全家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時老媽硬將他的畢業帽塞在我的頭上給我拍照。我記得那時的我是嘟著嘴照的像,惹得老媽他們笑得合不攏嘴,直説要洗一張給我的班主任。

在上一年級的第一天,爸媽帶著我去上學,我還記得他們就站在課室外看著我的班主任點名。點到我的名字時還問我爸媽我的名字是不是算命算來的?這位可愛的老師叫孫倩倩老師,好久沒見她了。

我像應該是在三四年級的時候,我迷上了折紙。每天都會很開心的翻開練習簿,撕出中間的兩張紙來折雨衣啦相機啦青蛙啦等等的玩意兒。每次用的練習簿都不同,有時是華文,有時是英文,有時是數學。後來被老爸發現后他大發雷霆,拿出藤鞭就往我身上抽。我被打得在地上打滾嚎哭,好不容易抓到了藤鞭的一端,便死死地抓住,怎麽都不放開。老爸看著我這副樣子不禁笑了出來,我看見他臉上的笑容,以爲雨過天晴了,便鬆開了雙手,怎麽知道他繼續將藤條往我身上抽。(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小時候我沒有上補習班,都是老媽在家裏教我的。我每升一個年級就會多一個科目,然後老媽就會在學校申請教那科新的科目,以便回來能夠教我。托我的福,在我小學畢業后,老媽也已經是個能夠包山包海的老師了。因爲我的冥頑不靈還有我差到透頂的數學,家裏少說也有五條籐鞭。每次我感覺到風雨欲來時,總會想盡辦法來將所有的藤條藏起來。我將藤條丟到櫥後面啦、用透明膠紙黏在桌底下啦、丟到鋼琴後面啦,可是這一切努力都是惘然,因爲我媽只要一聲命令,我還是會乖乖的將籐鞭叫出來。(還真是沒原則……)

我還記得小學是我所有的科目的成績都還算標青,唯獨體育總是拿個C回來(最好也不過是個B),搞得老媽總是看著哪個斗大的英文字母搖頭。

在小學的那段時間裏,我都是搭學生巴士上下學,而放學時我們都會在學校東門等巴士。而那時我們等車的地方前有一條水溝,每次當巴士來時我們都必須跳過那條水溝才能上車。不知道是我腳太短還是運動神經不好的問題,當每個人很順利地跳過水溝,開開心心的上巴士時,我都會“撲通!”一聲地掉進水溝,然後拖著變黑的白鞋濕淋淋的爬上巴士。這種事情常常發生,高峰時期是一星期内跌進兩次水溝。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我聼老媽說對面的學校會在星期六舉辦縣級寫作比賽,那時的我已經對寫作有那麽點的興趣,便向另外幾個臭味相同的朋友提起了這件事,並要求辦主任替我們向校方申請讓我們出賽。可是校方不允許我們以學校的名義出賽,只允許我們以私人名義去參加該比賽,於是我們這群小子便決定自行參賽。可是老媽不允許我這麽做,堅持要我去參加每個星期六都有的輔導班。在比賽當天,我提著書包上學時,看見了當初約定一起去比賽的那群朋友居然只帶了一個鉛筆盒和一個水壺,準備去參賽。他們看見我全副武裝的準備上課時不禁都傻了眼,我才想起我忘了告訴他們說我不參加比賽了。後果呢?我忘記了。

想起老媽在每個星期六都會在我上完輔導課之後帶我和老妹到西餅店去吃早餐。我們常常都會用雞肉派來填飽肚子,這也是令當時的我對星期六充滿期待的原因。

在我五年級的時候我總會想:明年就是六年級了,是要打預防針的一年,然後就要升中學了,想起來似乎還有很久的時間,卻一晃而逝。

六年級的時候,我已經進化成一名不折不扣的金庸迷。有一次華文小考時因爲我提早做完試卷的關係,便拿出了收在抽屜裏的《倚天屠龍記》來看(很不知死活吧?考華文時看華文小説)。當時監考的正是我的班主任。毫無疑問的,小説被沒收了,我被警告了,我爸媽被叫到學校去了。
老爸老媽他們都知道我愛看武俠小説的死樣子,所以都沒說什麽,反而是我的班主任從此就盯上了我。
有一次我的漢語拼音作業明明已經做完了,卻留在家裏忘了帶到學校去交。我向班主任這麽說之後她卻不相信我,在班上說我一定是沒有做完作業,編了這麽一個謊言來欺騙她,並且在四十多對眼睛的注目下要我將書包拿到前面去,將我書包内的書一本一本的拿出來,確定我真的沒有帶之後才放我回去。當時的我看著書本被拿出來時,眼淚不僅潸然的落下,那時的我不知道爲什麽我會哭,但現在我知道那是一種侮辱,一種對我的人格的侮辱。我那時的心好痛,痛得讓我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要考UPSR,當時根本就沒有考試將近時該有的緊張,一直到考試的當天我才知道我要考的是UPSR。考試的時候,我媽被派來我的學校來當總監考官,結果我在第一班考,她在最後一班站崗,為的就是不讓我難堪,也爲了不讓別人説閑話。(無獨有偶,我老妹在考UPSR時我老媽也被派到她的學校去當總監考官。)UPSR成績放榜時,我很‘偶然’的考到了全科A。我回家告訴爸媽這個消息時,他們臉上那種愉悅、興奮、感動、欣慰的表情是我畢生難忘的。尤其是老爸,他那打從心裏高興的神情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在那之後我做了什麽能夠他們如此開心的事情呢?答案: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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